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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娟 雪花飘洒的冬天来了,空气中仿佛又弥漫起了甜甜的油果香。油果子,是西北人们对一些油炸面点的统称,可以炸成麻花、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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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忆油果香

2020/12/2

■ 李娟

雪花飘洒的冬天来了,空气中仿佛又弥漫起了甜甜的油果香。

油果子,是西北人们对一些油炸面点的统称,可以炸成麻花、焦叶子、江米条等种类,香甜酥软。可能是热腾腾的油温加上甜酥酥的味道,容易让人感到温暖,母亲一到冬天,就给我们做油果子吃。那是一种从小至今我都熟悉的味道。

童年时,我家住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十三师的一个农场。冬天的农场,到处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色,纷飞的大雪,滋润着来年的庄稼地,也为我们这群小孩子提供了玩耍的场所。在结了冰的小渠沟,父亲为我和哥哥做好了简易的滑冰器,我坐在滑冰器上,哥哥就拽着我滑,冷飕飕的风吹着人的脸跟刀割了一样,可是我们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母亲有一双灵巧的双手,她为我和哥哥织的围巾、帽子,做的棉衣、棉裤和棉鞋,将我们包裹得严严实实。

哥哥玩得最“老道”的是打陀螺。一群男孩子拿着长长的鞭子,有的用鞭子缠绕着陀螺身,把陀螺放在冰面上,猛地一抽,把陀螺发动起来;有的直接用手指捏住陀螺尾部狠狠一撮向上抛起来,陀螺稳稳地落在冰上旋转起来,再用鞭子不停地抽打。哥哥两种都很拿手,他的陀螺总能保持旋转到最后一个,气得别的孩子直瞪眼……捉迷藏的游戏尤其好玩,家家户户的羊圈、后院,甚至是鸡窝都是我们的藏身之处。每当夜幕降临回到家的时候,母亲一边责骂我们的衣服上全是土,一边招呼我们换衣服,洗干净手,然后给我们端来一盘油果子,让玩饿了的我们大快朵颐。

母亲做油果子的时候,我和哥哥也常常打下手。母亲忙碌着,和面、揉团、切条……做好的油果子坯,再放油锅里炸,炸成金黄色。做好的油果子香味四溢,甜甜的味道弥漫至整个房间。我们在旁边,也用油乎乎的小手学着母亲做着各式油果子的样子,拧拧麻花、搓搓长条,这样边做边玩,总是弄得一脸都是白面。母亲也不会责怪我们,反而很享受地一遍遍地教我们怎样做油果子。

10岁时,我们全家搬离了农场,到了城市生活。远离了滑冰场,远离了羊圈鸡窝,也远离了许多童年的快乐。幸好,这30多年来,母亲每年冬天还是要炸香甜的油果子。只不过,我们长大了,工作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奔波着属于中年人的繁忙,我和哥哥已经很久没有帮母亲炸油果了。

那日,顶着一头雪花,从单位回家,推开家门油香满屋,是母亲在炸油果子。13岁的侄女和我7岁的儿子正在帮着母亲搓着面,拧着麻花,再一个个递到母亲手里。母亲开心地接过来,放在热乎乎的油锅中,期待着金黄酥软的油果子出锅。这一幕仿佛30年前的我们,只是已过古稀之年的母亲头发已经全白了,身影也不再那么挺拔,可是她一如当年,总是不知疲倦,又将做油果子的技艺又传给我的儿子、侄女。

看着她的笑颜,我好像明白了,母亲教给我们的哪里是油果子的做法,分明是她对生活的热爱,对幸福的追求。

拿起一个油果子,闭上眼睛品味着,眼前,是年轻美丽的母亲,还有笑声不断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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