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焦裕禄妻子徐俊雅和六个孩子的合影。他没有留下一张与家人的合影。
■ 张萌
“外公,您魂牵梦绕的兰考如今脱贫了,过去的风沙内涝盐碱变成了今天的金山银山绿水青山,一望无尽的良田和一片片的泡桐林成了咱们兰考的名片!您知道吗?如今的焦家四世同堂,是一个30多人的和睦大家庭,咱家的第三代也都走上了各自的工作岗位,秉承咱们焦家的家风‘做人讲感情、做事讲担当’,在各自的岗位上踏踏实实地工作着。我们都可以无愧地对您说,我们都是您的好子孙,我们都在践行咱们焦家的家风……”这是焦裕禄的外孙、焦守云的儿子余音去年清明节写给外公的信。
“将教天下,必定其家,必正其身。”焦裕禄从贫苦孩子到县委书记,始终保持着劳动人民的本色,他将职权看作是为人民掌权,将职位看作是为人民服务的岗位,严于律己,严格要求子女,形成了独特的家风。
“谁也不能看白戏”
1963年初的一天,夜已经很深了,焦裕禄还在灯下看文件。大儿子焦国庆从外面回来,询问后得知是到礼堂看戏去了。
焦裕禄问:“谁给你买了票?”国庆说:“我一说自己是焦书记的儿子,检票的叔叔就放我进去了。”焦裕禄眉头一皱,心想:这么小的孩子,就以干部子弟的身份看“白戏”,于是严肃地问道:“你看戏不买票对吗?”国庆说:“我是小孩,没人在意。”焦裕禄说:“年龄小就知道占公家的小便宜,长大了就会贪大便宜,这很危险!”国庆看爸爸表情严肃,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表示自己再也不去看“白戏”了。
焦裕禄掏出两角钱,递给国庆说:“从小就要养成公私分明、为人民服务的好品德,不要以为爸爸是书记,就要搞特殊。明天把钱送给检票的叔叔,向他承认错误。”
“书记的女儿不能高人一等”
焦裕禄的大女儿焦守凤初中毕业了,兰考几家机关单位提出为她安排工作,话务员、教师、县委干事等一个个体面的职业让焦守凤心花怒放,但当她拿着招工表请父亲参谋时,却被父亲泼了冷水:“刚出校门就进机关门,你缺了一堂劳动课。”
后来,焦裕禄亲自把守凤送到酱菜厂当临时工。叮嘱厂长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女儿坐办公室。焦守凤被安排在最艰苦的岗位锻炼,秋天腌咸菜,经常要切上一两千斤萝卜,更辛苦的是切辣椒,一天下来手都会烧出泡,焦守凤晚上疼得睡不着,只能把手浸在冷水里冰着。
最初,焦守凤对父亲很有意见,认为父亲对她不公平。有一天,父亲亲自带着她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卖酱油,教女儿怎么挑担子不磨肩,怎么吆喝把酱油咸菜赶紧卖出去。他说:“你知道吗?爸爸小时候卖过油,我从小就会挑着油走街串巷。”这件事情给焦守凤的触动很大,也让她真正理解了父亲常说的“书记的女儿不能高人一等,只能带头吃苦,不能有任何特殊。”
后来焦裕禄在河南医学院附属医院住院时,对女儿说:“你参加工作爸爸没有什么送给你,这块手表给你,要遵守劳动纪律,严格要求自己,努力工作。家里的那套《毛泽东选集》留给你,它会告诉你怎么做人、怎么工作、怎么生活……”对于焦裕禄的儿女们来说,记得最清的一句话,就是父亲“千万不要搞特殊”的要求。
焦裕禄留给家人的最后一句话:“我也没啥好留给你们的了……”他留给家人的,是温情美好的回忆和思念,是坚定高尚的信仰和品格,是正直清明的焦门家风。
余音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焦家三代人一直秉持外公树立的家风。焦力是焦裕禄小儿子焦保钢的女儿,2016年在大学生士兵提干考试中,成为集团军唯一一名考过录取分数线的女兵。2017年,焦力被选调进驻香港部队。在焦家第三代人眼中,“焦裕禄”这三个字已经是一个符号,是一个时代的缩影,同时也是共产党人不忘初心的信念。“时代的变迁会改变一些东西,但是初心不能变。”余音说。
(资料来源:《回忆爸爸》《中国档案》《焦裕禄的家风故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