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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上映的《第一夫人》以极具力量的方式将杰奎琳·肯尼迪坚韧和理性的一面展现出来,彰显出这位美国丽人的优雅与高贵,也让一位曾经被外界视为“花瓶”的女性获得了应有的权利与尊重。
■ 汪霏霏
根据美国历史上最大疑案“肯尼迪遇刺事件”改编的电影《第一夫人》日前登陆全国各大影院。该片由智利国宝级导演帕布罗·拉雷恩执导、奥斯卡影后娜塔莉·波特曼主演,曾荣获3项奥斯卡提名,并在世界各地收获156项电影大奖提名,40个获奖。
《第一夫人》在流畅的配乐中开场,烘托出难以言明的悲剧之感,也带出了影片的故事:从杰奎琳·肯尼迪的视角呈现了美国第35任总统约翰·肯尼迪在达拉斯遇刺身亡后四天发生的种种。影片以极具力量的方式检视了美国自我“神话化”过程中的重要一幕,肯尼迪遇刺事件不仅改变了大家对于美国式悲剧的看法,对个人而言它也让一位曾经被外界视为“花瓶”的女性获得了应有的权利与尊重。
娜塔莉·波特曼出演杰奎琳,再现了肯尼迪总统遇刺后的四天里“第一夫人”真实的心路历程。影后教科书级的演技,将杰奎琳的“震惊-崩溃-绝望-坚强-理性”的心理转变刻画得细致入微,令人动容,彰显出这位美国丽人的优雅与睿智。
影片在叙事上分为四条线索:“第一夫人”的公共生活(录制节目、出席舞会、与身边人交流、穿插的历史事件还原等)、介于公私之间虚虚实实的过渡态(与传记作家对谈)、私人生活(在白宫内的独自游荡,对镜自视与沉思,独赏歌剧)和心灵深处的本真状态(与牧师的袒露胸襟)。这四条线索十分立体而完整地描摹出了杰奎琳的人物形象,刻画出了她身处这一历史时刻的恐惧与不安、欲望与虚荣、忏悔与无奈。
没有把重心放在复杂的政治斗争上,《第一夫人》的镜头仅限于用杰奎琳的视角看待丈夫去世后的物是人非。虽然没有了爱情,但是杰奎琳在丈夫葬礼上的举动却诠释了什么叫“第一夫人”。杰奎琳是孤独的妻子,坚强的母亲,肯尼迪家族的儿媳。她第一时间纠结的是国葬的规格,肯尼迪的历史地位能否与伟大的林肯比肩。杰奎琳一直在纠结如何才能让人们记住肯尼迪。她希望人们记住肯尼迪,为此她付出了很多努力。先是参考了林肯的葬礼规格,又固执追求丈夫葬礼的排场,最后还要求同肯尼迪的棺椁一起参加游行。在做完这一切后,甚至连小叔子都觉得她很荒唐,可她仍然觉得 “还不够”。作为一名妻子,她太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名垂千古了,也太害怕肯尼迪会被人们遗忘了。
其实杰奎琳也有自己的野心,她是他的妻子,人们记住了他,就相当于记住了她自己。在片中和神父的对话里,她坦言道:“我为纪念他提出的种种要求,其实都不是为了他或者他的遗产,是为了我自己……”。
《第一夫人》的镜头对准了杰奎琳·肯尼迪,对准了白宫,一家之痛,一国之哀,填满了一百分钟的银幕,却填不满她坎坷的余生。
随着丈夫在敞篷车上遇刺的那两声枪响,杰奎琳就不再是美国总统夫人了,在小叔子的庇护下,在全世界关注的同情中,她仅存的那一点荣光,只够映照到葬礼结束。
虽然叙述的角度多重,但电影只想讲述杰奎琳生命中的一个黑洞,这种极端的、狭窄的、悲恸的情境表现了这个处于生命旋涡中的女人稠密而游离的情感,关于杰奎琳的记忆、杰奎琳的悲伤、杰奎琳的内疚、杰奎琳的信仰揭示出的深层和分裂的形象,反而让观众有一种奇怪的疏远感,甚至让人怀疑扮演真实和对外两种形象的杰奎琳是否对自己也有同样的疏远感。尤其在这段悲痛欲绝的日子里,她仍需装出一副镇静和坚毅的面孔,同时她还需要得宜地扮演母亲的角色。但接受采访时,她已经驯服了悲伤和恐惧,俨然是一个坚定不移的政治家,大胆地向记者倾诉自己不愿报道的事实,又无情地利用自己的悲情来迫使他屈服,她还有一丝风趣和自信的造作。她从别人审视她的角度审视自己,她在考虑怎样一副面孔才是她接下来必须戴上的面具。
当悲伤来袭时,聚光灯却继续无情地照耀,这是公众人物的悲伤。所以再回头看娜塔莉·波特曼在《第一夫人》里的演出,整部影片弥漫的悲伤就很容易理解了,这样一个女人,内心承受能力得多么强大。然而她却一直没有在世人面前显示出来,永远保持着那份优雅和高贵的气质。
导演拉雷恩将诸多事件碎片杂糅在一起,让电影的结构成为电影叙事功能的一部分。杰奎琳·肯尼迪在她的丈夫被害之后,就已经成为历史人物。这部电影的设定,也真实再现了杰奎琳在肯尼迪遇刺身亡后的睿智、优雅与坚韧,这让她不再是历史中的一个注脚式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