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杆而上
趟在“席梦思”上的冬瓜
■ 蟋蟀 文/图
由于工作岗位的变化，去年6月底，我从外地调回总部，结束了长达7年极不安定的生活，工作相对有了规律，业余时间也有了保证。
而勤耕苦读，一直是我向往的生活模式。于是业余时间除了写写文章，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学习种菜。
种菜在露台上进行。几个邻居各自分割一块责任区，一来可以为楼顶的住户减少日照增添荫凉，二来大家互相交流，多了一份乐趣。而种菜对于我，则别有一番收获。
植物的灵性
说植物有灵性，也许你不相信，但是在种菜的实践中，很多活生生的例子告诉我：植物真是有灵性的。
开始的时候，我没有经验，对于像豇豆、黄瓜、葫芦等攀爬类的藤蔓植物，随便捡了一些竹竿作架子让它们爬。这些竹竿，粗的超过胳膊，细的像根筷子，更要命的是有些竹竿的破损缺口处锋利如刀片！
然而随着植物们的长大攀爬，我发现一个自然的淘汰选择规律：对那些太粗或有破损缺口的竹竿，即便就在跟前，植物们也拼命要绕开它们，舍近求远地攀爬在别的竹竿上。
我小心翼翼地将植物藤蔓缠绕到那些或粗或破的竹竿上，第二天再去观察，发现它又自动摆开，伸向别处，就是不肯轻易就范。
我很不理解，便去请教隔壁的刘奶奶。刘奶奶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植物们也是有灵性的！你让它缠绕在破损的竹子上，竹子的破口那么锋利，它当然怕疼！再说，如果竹子太粗，它缠绕起来就吃力得多，不粗不细的竹架最合适。
那么植物靠什么来感知疼痛呢？通过仔细观察，我发现：那些藤蔓上的绒毛就是它们的侦察兵，一有危险，绒毛率先感知，然后通知躯干自动避开。
我们赶紧更换了竹架，这些藤蔓们果然听话多了：服服帖帖地顺着指定的竿子往上爬。
小鸟的智慧
西红柿丰收了，红灿灿的着实诱人。这时，小鸟们也开始抢夺我们的劳动果实了。
这些不劳而获的家伙整天在周边盘旋，哪儿有好吃的，哪片果子熟了，观察得一清二楚。80多岁的王大爷，每天从2楼提水上7楼，好不容易将几棵西红柿养熟。那天傍晚，我们在一旁品头论足，说要给王大爷颁奖，同时提醒他注意防鸟。
见自己的劳动成果得到了大家的认可，王大爷很是得意，准备次日早晨起来收摘，说经过一晚上露水浸润，果实更饱满些；还说鸟儿们一定是可怜他年老体弱，不然不会让他的果实熟得那么透。
哪知第二天，王大爷起早一看，那些鸟儿们起得更早，已经将果实啄得七零八落，而且专拣熟透的地方啄！气得王大爷大骂那些飞贼。
我们感到很震惊很惋惜。甚至怀疑那些鸟儿们偷听了我们头天晚上的谈话，提前掌握了情报，才来个先下手为强。
教训深刻！我开始用网子把自家责任区的西红柿罩着，但并未在意贴地面处的那点儿缝隙。心想，鸟儿们这下只有干着急了。
那天我下班一看，网兜内的几个熟透的西红柿仍然难逃厄运。我很不解，按理，鸟们不可能从空中飞扑下来穿过网子。
经邻居郭奶奶提醒，我在一个双休日亲自隐蔽观察，发现鸟儿们真的很贼：他们先是一群群落在地上，叽叽喳喳讨论一阵后分工出击，四处查看，一旦有哪只鸟找到突破口，其他同伴就跟上去。原来它们正是从贴地面的小缝隙钻进去的。
鸟儿们的智慧不仅表现在这里。有一次，我们在缸内撒了一些豇豆种子，第二天，不少种子居然被鸟儿们翻了出来，他们把种子的果实吃了，把皮吐在原地。实在可恶得很！
种黄瓜得冬瓜
几个月前，隔壁的段大姐买了三棵黄瓜苗，栽在一个泡沫箱子里，每天浇水施肥，忙得不亦乐乎。
突然有一天，段大姐叫我们去看，泡沫箱内多长出一棵苗。大家围过去仔细观察，真的好奇怪，明明种的三棵苗，怎么变成了四棵？
于是大家七嘴八舌讨论开来。
比较一致的结论是：泡沫箱里的土，是段大姐从老家菜地里取回的，这颗种子本身就藏在土里，遇到合适的气温和水土环境，自然就生根发芽了。
至于究竟是一棵什么苗，大家意见不一：有的说是黄瓜，有的说是丝瓜，有的说是南瓜。年纪最大的郭奶奶研究了半天，给出的结论也不敢肯定：看秧苗的叶瓣，是冬瓜的可能性最大。
段大姐原打算将这棵异类拔掉，大家赶紧劝说，既然这棵幼苗生长在这里了，就是缘分，还是留下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为了验证谁的判断正确，这棵苗后来竟成了“特保”。“特保”之下自然长得更快，没多久就开花结果了，长出一个毛茸茸的小球球：果然是个冬瓜！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段大姐种的黄瓜结得不咋地，却意外收获了一颗大冬瓜。
为了减轻冬瓜藤的负担，段大姐还专门做了一个“吊床”，用泡沫网兜垫在一个网格状塑料板上，让那颗特保冬瓜每天舒舒服服地躺在“席梦思”上。
大伙也不闲着，有时候还用手机给它放一段音乐听，盼望它快点长大后分而食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