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2017年4月28日是中国共产主义运动的伟大先驱李大钊英勇就义90周年，本文重温其妇女解放思想，以示纪念。李大钊首先运用唯物史观分析了妇女受压迫的原因及资产阶级女权运动与无产阶级妇女解放运动的关系，并从人的基本权利出发，阐述了中国妇女解放的重要内容，明确指出了中国妇女解放的正确道路。即便在90年后的今天，李大钊烈士的思想仍具有重要意义。
■ 刘伯红
很多研究者认为，在中国近现代妇女运动中，中国男性知识精英发挥了重要的启蒙、倡导和推动作用，并称此为中国妇女运动的一大特色。中国共产主义运动的伟大先驱李大钊（1889年~1927年），就是其中一位杰出代表。2017年4月28日，是李大钊烈士英勇就义90周年，为纪念这位伟大的革命先行者，让我们重温李大钊的妇女解放思想，以推动中国性别平等事业不断发展。
李大钊及其无产阶级妇女解放思想
李大钊1889年10月29日出生于河北省乐亭县大黑坨村一个比较殷实的家庭，他生活的时代，是中国半封建半殖民地的黑暗时代。为了拯救苦难的中国，他1907年进入天津北洋法政专门学校求学，1913年赴日本东京早稻田大学留学，1916年回国后和陈独秀等创办《每周评论》，于1919年领导了“五四”爱国运动，1920年和陈独秀酝酿筹建中国共产党。中国共产党成立后，他组织和领导了北方的工农革命运动和反帝反军阀斗争。李大钊曾任北京大学教授和北京大学图书馆馆长，是一位具有高尚道德品格的学者和革命家，受到社会各阶层的广泛尊崇，名重当世。
1927年4月初，奉系军阀张作霖在帝国主义支持下逮捕了李大钊。4月28日将其杀害。李大钊从容就义，时年38岁。
李大钊最初接触社会主义思想是在日本留学期间，他在那里读了马克思的《共产党宣言》和《资本论》。十月革命的爆发和对俄国的访问，使李大钊思想发生质的飞跃，他意识到俄国十月革命对被压迫民族和妇女解放的重大意义，以饱满的热情把十月革命和马克思主义学说介绍到中国。
李大钊是首位运用唯物史观分析妇女受压迫原因的中国人。李大钊运用马克思主义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及社会地位的基本原理，分析中国妇女地位。他指出，原始社会妇女的社会地位之所以高于男子，是因为游猎时代，妇女无论是在物质生产还是在人类自身生产中的作用都比男子大。中国步入农耕社会后，“牧畜与农业渐渐专归男子去做，妇女只做烧煮裁缝的事情，妇女的地位就渐渐低下了。”随着以私有制为基础的“农业经济组织”的出现和“大家族制度”的产生，支配中国人心达两千余年的孔门伦理也随之出现，中国广大劳动妇女长期陷入被压迫被奴役的泥潭。中国进入近代社会之后，农业文明在西方工业文明的冲击下，经济基础开始动摇，外国资本主义对中国的入侵，进一步加快了中国资本主义经济的繁荣发展，直接导致中国劳动妇女承受着来自中外两方面剥削者的更加残酷的压迫，使得近代中国妇女的社会地位实际上没有多少提高，甚至在许多方面有所下降。
李大钊是系统地分析资产阶级女权运动与无产阶级妇女解放运动关系的第一人。李大钊的《战后之妇人问题》（1919年2月）和《妇女解放与Democracy》（1919年10月），介绍西方女权主张和国际妇女参政运动。与其他介绍西方女权运动者不同的是，他运用了阶级分析的方法。其一，李大钊充分肯定了资产阶级女权运动的进步性，认为女权运动对于实现人民的真正民主自由起着特殊重要的作用，为被压迫阶级的解放提供了很好的范本。其二，李大钊指出了女权运动的局限性，女权运动实质上是中产阶级妇女争取本阶级妇女权利的运动，而无产阶级妇女解放运动是面向社会各阶层妇女、特别是穷苦大众妇女的斗争，两个阶级的利益要求完全不同。若使广大劳动妇女摆脱被奴役的命运，只有从根本上改变造成这种局面的社会制度。其三，李大钊肯定了女权运动中有益于无产阶级妇女解放运动的理念，强调无产阶级妇女解放要取他人之长，补己之短，提倡在中国建立妇女解放运动的统一战线。
李大钊从人的基本权利出发，阐述中国妇女解放的重要内容。李大钊从天赋人权的角度，提倡现代民主与平等精神，指出妇女解放的本意，是使其成为具有独立人格与平等权利的人，“凡在一个共同生活组织中的人，无论他是什么种族、什么属性、什么阶级、什么地域，都能在政治上、社会上、经济上、教育上得一个均等的机会，去发展他们的个性，享有他们的权利”。李大钊所倡导的妇女权利，挑战了一些人仅仅倡导的中国妇女的婚姻家庭权利和受教育权利，若妇女不具有全面解放的权利，中国就是一个“半身不遂”的社会。而一个文明社会，妇女权利的实现，须有法律的全面保障。
李大钊明确指出中国妇女解放的正确道路。鉴于中国绝大多数的女性还在残存的封建经济制度和大家族制度中艰苦度日，又受到帝国主义侵略的压迫，李大钊指出，中国妇女谋求解放的基本要求是推翻私有制，建立公有制，破除长期压迫广大妇女的封建农业经济制度，将广大妇女从经济私有制中解放出来，还原其独立的人格。因此，他不但格外关注女工的斗争和权利保障，还用心投入对新青年的培养和教育。
李大钊妇女解放思想的时代意义
李大钊为共产主义事业献身整整90年了，无论是国际妇女运动还是中国妇女地位，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毛泽东主席倡导的“妇女能顶半边天”，已经成为全世界妇女解放的旗帜，“社会性别主流化”成为联合国推进性别平等的全球战略。
重温李大钊的妇女解放思想，笔者心怀崇敬，深受启迪：首先，关注和推动妇女解放与妇女全面发展，是所有无产阶级革命家身体力行的使命和责任；其次，妇女的权利是普遍人权不可分割的部分，只有妇女的权利得到全面实现，才有可能实现真正的民主和平等；再次，中国妇女解放的道路不能简单照搬西方女权运动，必须依据国情，探索自己的解放和发展之路。
在旧势力深重的旧中国，无产阶级革命先驱李大钊“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为中国人民指出了妇女解放的光明大道。我们应不忘初心，砥砺前行，让志士先烈们用鲜血浇灌的革命之花，开遍祖国大地。
（作者为中华女子学院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