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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1日,解除隔离的袁海涛直奔重症医学科办公室投入工作。 袁海涛住院期间和胡明主任视频通话。 □ 中国妇女报·中国妇女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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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和东西湖医院重症医学科主任袁海涛

愈后即刻归队,是对战友们的最大鼓舞

2020/2/25

2月21日,解除隔离的袁海涛直奔重症医学科办公室投入工作。

袁海涛住院期间和胡明主任视频通话。

□ 中国妇女报·中国妇女网记者 强洪

上午9时,收拾好简单的个人物品,走出位于医院19层的隔离病房,袁海涛在妻子密玮的目送中直奔自己的工作岗位——重症医学科。

这一天,是2020年2月21日。36天前,他在连日救治新冠肺炎重症患者后被确诊感染。

许多观众和网民一定还记得:1月28日,央视《面对面》记者在采访武汉肺科医院ICU主任胡明时,胡明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在得知自己的一位好兄弟在连日救治重症患者后被感染导致病情严重而当场情绪失控。那位让胡明现场泣不成声的好兄弟就是袁海涛——协和东西湖医院ICU主任。

1月16日,袁海涛被确诊感染新冠肺炎,十几天后,他因重症新冠肺炎转院至武汉肺科医院。10天后的2月7日,治愈出院的他回到自己工作的协和东西湖医院隔离病房,开始了14天的愈后隔离。

为了生命,我们必须冒这个险

44岁的袁海涛是协和东西湖医院外科第一党支部书记、重症医学科主任。

2020年1月14日,他所在的院内救治专家组碰到了一个难题:一名患者病情危急,进展为重度ARDS(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使用无创呼吸机,仍无法支持他的呼吸。专家组讨论认为应当进行气管插管并转运到ICU,但插管就意味着“门户大开”,不但自己容易感染其他病菌,还易喷溅痰液传染他人。

“为了生命,我们必须冒这个险。”袁海涛当机立断。在对病人实施插管后,袁海涛和同事们立即将病人转运ICU病房。

袁海涛记得,这一段转运的距离虽然只有600多米,但患者十分躁动,试图拔管。袁海涛和同事们需要一边给患者镇静一边按着病人防止其乱动,还要推着床和呼吸机同步前进。

600多米的转运路显得无比漫长:袁海涛防护服里的汗水、雾水,夹着防护服外的雨水,混在一起,流到了他的眼里、嘴里,全身也逐渐湿透。这是他从业20多年来经历的最艰难的一次转运。回想起来,这大概是他被感染的源头。

1月15日晚,袁海涛开始感觉肌肉酸痛,乏力。由于从1月份以来,袁海涛和同事们已经接触了不少此类病人,对于他们的症状和临床表现比较清楚,他在心里默默祈祷自己千万不要发烧。以防万一,回家后的他独自一人到书房睡下,与家人隔离,夜里,他的体温升至39℃。

16日一大早,袁海涛便赶到医院做了CT,结果显示肺部有阴影,加上血象检查,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已经感染了新冠病毒。因为症状较轻,他便口服了些抗病毒类药物;17日,同在医院体检中心的妻子密玮为他办理了住院手续,袁海涛在本院呼吸内科隔离病区接受治疗。可持续了十多天后病情仍未好转,期间,妻子密玮每天可以在下班后,到病房探望照顾他。

“这时,我开始焦虑,情绪也很低落。”到1月27日,袁海涛开始出现呼吸困难,血氧饱和度指标也不好。袁海涛很清楚,病情如果继续恶化,接下来自己可能需要气管插管,有创机械通气,甚至上ECMO,而当时医院ICU已收满,没有ECMO。

到28日,妻子密玮到病房探望他时,袁海涛身体已经不能动,同时出现了严重的呼吸困难。当天,医院下达重症知情书,密玮颤抖着手在“知情书”上艰难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1月28日晚10时,袁海涛被转至武汉市肺科医院,那里的ICU病房里,他的好友胡明正在带领团队与病魔做着时间赛跑,争取将重症病患从死神手中抢回来。

我要回到战友们身边

武汉市肺科医院是最早定点收治新冠肺炎患者的医院之一。入院后,对袁海涛的治疗方案进行了微调。“在抗病毒方面没有太大变化。主要是调整了抗生素,因为我后来血象也很高;另外,加强了免疫力和护肝方面的治疗。”袁海涛告诉中国妇女报·中国妇女网记者。

可喜的是,3天后,袁海涛的体温逐步降了下来。作为医生的他心里很清楚:不发烧是个好现象,这表明病情可能有所好转。

2月6日,最后一次核酸检测结果出来:阴性。连续三次检测呈阴性,袁海涛心里高兴极了,他立刻通过微信告诉了妻子:结果出来,阴性。还在后面附上了一个笑脸。在医院忙碌的妻子也抽空给丈夫回了一句:那你还是要注意,等你回来。后面同样也附了一个笑脸。

治疗期间,只要呼吸不太困难,袁海涛一直牵挂着科室里的病人和同事。他每天通过微信或者电话和科室同事连线,坚持进行远程诊疗。

“战友一直坚持战斗在一线,我应该回到他们身边,我的回归对他们应该是很好的鼓励。”病情刚有好转,袁海涛就决定尽早回到工作岗位。每天早上,科室医生会把病人的状况和检查结果等信息报给他,如果觉得有需要进行治疗调整的,他会通过微信和电话给出自己的建议。

2月7日,袁海涛治愈出院。但因免疫力低下、肝功能损害,抗感染降阶梯治疗,肺功能的恢复和肺纤维化的预防还需要一段时间调理,袁海涛转回协和东西湖医院19楼呼吸内科继续调理并进行愈后隔离观察。

“我告诉自己,出院后要立刻回到他们身边,我的治愈归队,对战友们是最大的鼓舞。”2月21日解除隔离后,因为肺功能尚未完全恢复,穿防护装置会造成胸闷不适,因此袁海涛进去查房不能时间太久,但他仍然坚守在办公室。“即使在住院和愈后隔离期间,我也不敢松懈,只有每天盯着我才放心,科室的战友们看到我心里更有底,我和他们在一起‘工作’也觉得心里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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