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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充分保护好这里的环境,拥有这样一份家业的渔村人可以世世代代地过上让大城市里的人也艳羡的富足和安逸的生活。■ 朱钦芦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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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冬月好风光

2020/1/15

只要充分保护好这里的环境,拥有这样一份家业的渔村人可以世世代代地过上让大城市里的人也艳羡的富足和安逸的生活。

■ 朱钦芦

我朋友圈中的同龄人,不管是同学、同事还是战友似乎都“不是在旅游,就是在旅游的路上”。这个发的照片在死海水面上躺着,那个发的是在尼罗河的船上笑着,还有的正在俄罗斯的雪原上唱着。我的兄弟姐妹这些年出行的频率也明显变高了,而且他们还结成了一个团体,集体出外旅游。他们采取的是自由行的方式,当然是因为有年轻人做后台支持服务——妹夫的侄女在旅游业内做事,由她安排一行人的食住行。

在多次听了他们兴高采烈地谈到出行的快乐后,这次我终于抗拒不了诱惑,从北京飞回成都,然后和他们一起从成都直飞云南大理。

大理真是个过冬的好地方,尤其是刚从阴晦多雨的成都和寒冷的北京过来,这种对比尤为强烈。尽管时令在冬月,大理却天天是慷慨的暖阳,蓝天下植物葱茏,洱海里波光粼粼。民居粉白的院墙上覆盖着一簇簇紫红或大红的三角梅和橙色的炮仗花,碧蓝的湖里有大群上下翻飞的红嘴鸥和一动不动的野鸭。在苍山的山脚上,粉红的冬樱在黛色的山麓映衬下就像一束束燃烧的火炬。这也是个来了就不想走的地方。

我们的第一站是在洱海东北角上的双廊镇。据说前几年的无序经营让环境变差,湖水水质恶化,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整顿后刚恢复接待游客。我们来得正当其时。小镇街道上没有机动车,甚至连电瓶车都没有,当然旅游电瓶车除外。如果不愿意步行,这是唯一可以代步的交通工具。街道以麻条石铺路,路旁未见有垃圾箱,但是却有专门收集烟蒂的装置。随着《五朵金花》插曲的音乐声响起,垃圾车来了,于是居民和路边商店里的店主们纷纷把垃圾拎了出来。

我们住的是白族人的民居——一个L型的、洁净的三层楼房,按照白族的民族习惯装饰得非常温馨。院子里花木扶疏,生机勃勃,一株枇杷树已经结出了黄澄澄的果实。主人一家住在楼下五六个房间里,二楼和三楼的十个房间供游客住。眼下是大理旅游的淡季,所以一间房的价钱不过百十来块左右。

当然,有些比这家民宿贵得多的客栈,位置靠湖、条件要更好些。不过我觉得我们住的这家民居条件已经超出我的预期:房间宽大,基本设施齐全,坐在平台上里晒太阳、品茶、聊天或阅读,非常舒心。

民宿有一个优点往往是客栈没法比的,那就是浓浓的人情味。客人可以和房主相互交流,了解当地人的生活。这是个三代人在一起生活的家庭。八十岁左右的老夫妻、四五十岁的儿子媳妇以及一对孙子孙女。不过孙子已经到上海去读大学了,孙女还在读中学,堂屋的墙上贴满了她获得的各种奖状。显然,天南地北的客人丰富了老太太的见识,也使她能够自如地用并不标准的普通话跟我们交谈。老太太热情好客,无论我们何时进出她家或者早起第一眼看到,她总要从房间里出来打招呼。我们借她家厨房使用,她主动地跑来帮忙。我们担心来了十来口人会让老太太嫌吵,她摆摆头,说喜欢家里来客人,人多才热闹呢!

但我们能感觉到,这个家的当家人不是老夫妻俩或者他们的儿子,而是他们的儿媳妇。她身体健硕、性格开朗,并勤于家务,每天忙完早餐后就手脚麻利地开始楼上楼下地做卫生。我们问为什么不让她先生帮着干。她摇摇头说,白族男人是不管家里事的,他们负责外面的事。我想起来了,来接我们并为我们拎行李的就是她先生。我问她过去男人最大的“外面事”是不是就是打鱼。她说这个家从她们这代人开始就不打鱼了。现在政府规定了禁渔期,即使还在打鱼的人家也不用一年到头总是忙乎了。

真的,在这个小镇上走来走去,我还没有看到哪家像是打鱼的。反倒是看到几乎家家户户都把自己的平房拆去重新盖了楼,在门口挂上了民宿或餐厅的招牌。做这些行当,恐怕要比打鱼的收入稳定和可观得多。只要充分保护好这里的环境,拥有这样一份家业的渔村人可以世世代代地过上让大城市里的人也艳羡的富足和安逸的生活。

在双廊镇的街上,我们发现有处街头展览,展出的是一百多年前西方传教士拍摄的彼时大理的自然风光和人文环境。我们惊讶地发现,苍山的半山腰上飘着的带状白云和一百多年后我们在沿洱海公路上看到的一幕惊人的一致。但是当传教士们的镜头一对准那时的人和人文环境,和当今立马就有了沧海桑田般的历史对比感了。

彼时此地,房屋低矮破旧,人们衣衫褴褛,我印象特别深的是一张大约某个县城的街道画面:背景是已有倾颓之势的城楼。对着城门洞的石板铺就的街上,野草从石缝里钻出,小猪趴在路中央,而两边低矮的房檐下站着几个目光呆滞、形容憔悴的居民。毋庸讳言,那就是在积贫积弱的旧中国,有关民生的真实写照。

离开双廊后,我们还去了喜洲、大理古城和巍山古城,对当年南诏和大理王国的土地上如今“金花”和“阿鹏”们的生活状态有了更普遍的第一感觉。总之,在我们的印象中,这是一片非常美丽和宜居的土地,如今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们日子殷实而平静。

我们在大理机场候机返回那天,大家坐在候机厅里,互相转发分享着那些天拍得的照片。这一幕让我联想起前些天从《参考消息》上读到的一篇文章,那是一个俄罗斯人发表在俄罗斯媒体上的。在从莫斯科去北京的飞机上,这个叫阿列克谢耶娃的老太太羡慕地看到同机的一群中国老人用新款的智能手机同亲朋好友聊着,分享所拍摄的克里姆林宫和圣彼得堡的美丽风光。她心酸地想到,俄罗斯老人中能亲眼看到北京紫禁城、天安门广场或其他中国风景名胜的寥寥无几。她最后说的一句话是:“我从未像现在羡慕中国人那样羡慕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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