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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书凝 有些人判断秋天的到来,是用眼睛看那梧桐细雨,是用皮肤感受那一场秋雨一场寒;而我,是被味觉提醒——秋风响,蟹脚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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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肥菊黄,“蟹”逅中秋最难忘

2019/9/11

■ 王书凝

有些人判断秋天的到来,是用眼睛看那梧桐细雨,是用皮肤感受那一场秋雨一场寒;而我,是被味觉提醒——秋风响,蟹脚痒,吃螃蟹的季节又到了。

蟹脚有毛,不耐秋风吹拂。秋风一响,所有水域里的蟹即刻得了指令,沿河下江地朝入海口奔去。高天流云,菊花黄,蟹正肥,持螯把盏浮大白,诚为人间一乐事矣。而秋高气爽之时,恰是桂香蟹肥的季节,所以螃蟹与桂花甜酒必是最搭佳品。

因为奶奶的生日正是八月十五中秋节那天,所以每年这一天我们全家都会赶到奶奶家一起庆祝她的生日,阖家团圆度中秋。

以前我们总是纠结于吃什么,直到很久之后才明白,吃什么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吃。

奶奶知道我喜欢喝酸酸甜甜的稠酒,每年都会提前准备好一大锅。早些年家里还用煤炉时,一大锅甜酒就温在火上,什么时候喝都是暖暖的,沁着丝丝甜气与酒香。一口下去,那人生微醺偶耽的意境,,便迁出铺陈的余韵了。

那时姑父知道家里有人爱吃大螃蟹,就会买很多肉蟹回来。而这些螃蟹在爸爸手下也有很多不同做法,最好是清蒸活蟹,抑或是烧豆腐汤。如今餐馆里的麻辣蟹肉煲,在我看来就是对鲜活食材的敷衍和亵渎。

“九月团脐十月尖”,就是说农历九月吃母蟹、十月吃公蟹。饭桌上一只只翻看螃蟹私处不雅观,但只扫一眼蟹螯的大小,也能判断出来——母蟹螯小,公蟹螯大。

姑父说河蟹吃黄、海蟹吃肉,虽说海蟹黄膏少,但脂厚且螯足都很充实,其美在肉。每当他扛了一箱子活蹦乱跳的海蟹进门时,我简直幸福到灵魂出窍。

蟹要蒸着吃才最正统,将一大碗水烧热放入花椒、盐、姜、黄酒,也有投紫苏的,再放入捆扎好的蟹,中火蒸15分钟,待香味溢出、蟹身变红即可。据说将活蟹先用醋熏晕再入锅蒸煮,别有一番滋味。

刚出锅的螃蟹烧红了脸,谁知道它是即将被剥壳太害羞骚红了脸,还是甜酒喝多了醉得满脸红晕,管它呢!

我迫不及待而又娴熟地拆开一只蟹,软嫩白玉般的蟹肉在壳上散发着徐徐热气。旁边的醋碟里上下浮动着细碎的姜末,只需稍蘸一下,蟹肉的香醇甜美和独特的海洋芬芳立马被引了出来……海蟹肥美而细致的肉丝溢满鲜香的姜醋汁水,令人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按理说螃蟹一次吃一两只足矣,像我这样体寒的人更不宜多吃。可是每次我都控制不住自己,一吃就是十几只。

离家上大学的第一年中秋节,我是在军训中度过的,当时我打电话给奶奶祝寿,听电话那边推杯换盏的声音,想起桌上红红的螃蟹,不觉悲从中来——那么多螃蟹谁吃呢?吃不完浪费了多不好啊……

乡愁于我,永远是肠胃的空虚与舌尖上的回味。最令人难忘的不是苏轼所感叹的悲欢离合的人、阴晴圆缺的月,也不是无法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而是那中秋节的鲜美螃蟹。你知道吃不到记忆里的味道,有多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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