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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加索的调色盘从冷色调扩充到温暖的珍珠灰、粉色、红色和赭色等,作品也从阴沉颓废的风格慢慢变得具有浪漫气息。 ■ 李理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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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加索:天才的诞生之路

2019/8/29

毕加索的调色盘从冷色调扩充到温暖的珍珠灰、粉色、红色和赭色等,作品也从阴沉颓废的风格慢慢变得具有浪漫气息。

■ 李理达 文/摄

“我本想成为一个画家,然而我却成了毕加索。”看完“毕加索——一位天才的诞生”作品展,我才终于理解了毕加索的话。

37度高温下的798艺术区,人们纷纷涌向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以期一览西班牙国宝级画家毕加索103件作品真迹的风采。毕加索的身上被附着了太多的标签:第一位活着看到自己作品被收录卢浮宫的画家;一生都在不断颠覆自己的“永远年轻的艺术家”;一生创作了近3.7万件作品的多产艺术家。

本次展览的主办方别出心裁地选取了毕加索创作生涯前30年极为高产和饱含创造力的几个阶段:从1895年前后的求学时期,到1920年初的“古典主义”黄金时期,再到著名的蓝色和粉色时期。每一阶段都与毕加索当时的生活情感紧密相连,而风格却又大相径庭。于是,我试着从展览中探寻这位绘画天才的诞生轨迹。

古典主义时期:天才初长成

学画初期,毕加索即接受了严格的学院派训练。1892年他进入拉克鲁尼亚美术学院学习,13岁创作的《古典雕塑石膏像写生习作》是本次展览作品中年代最早的一幅。画中的雕塑形象取材于古希腊雕刻家菲迪亚斯塑造的“大力神赫拉克勒斯”躯干雕塑。

素描的任意一条线、一处起伏,都充分印证了毕加索的绘画天赋,13岁的年纪,毕加索的绘画功底就超越了多数美院学生。他用碳笔营造出微妙的光影氛围,以表现肌肉受力的紧张激烈。经过精心设计的明暗布局使身体结构的走向、凸起呈现出雕塑般的质感,当我们平视画作的时候,很难将视线从腰椎暗影处的三角区挪开。

展厅内,一位年轻男孩十分仔细地盯着这些素描,恨不得用眼睛记下画面的每一个细节,还选取了画的某些局部放大拍摄。我猜他应该是学画的学生,不然怎么会像信徒那般虔诚地端详每一件作品。

毕加索称自己年轻的时候从未像儿童那样画画。他立志创作带有严谨结构和写实透视效果的绘画,而不是什么小孩子的信手涂鸦。古典主义的启蒙,为毕加索打下了最扎实的技法基础。

暂别古典艺术,毕加索开始向现代艺术的印象派与后印象派靠近,从19世纪初期创作的《卡萨吉马斯之死》中依稀能看到荷兰画家梵高的影子。但同样是饱满的色彩、宽阔的笔触,毕加索的颜色较之梵高却又有那么一丝沉郁的意味。

蓝色、粉色时期:天才的忧郁与浪漫

“因为想到死去的卡萨吉马斯,我开始用蓝色作画。”1901年,好友卡萨吉马斯的自杀给毕加索带来不小的打击。与此同时,初到巴黎人生地不熟、居无定所的窘境,以及办展不顺的失落感,统统体现在毕加索“蓝色时期”创作的作品里。

展厅正中间悬挂的正是毕加索“蓝色时期”创作的自画像。20岁的他把自己生生画成了40岁的模样。眼窝深陷,两颊消瘦,眼神是那么黯淡无光。颓废之态一览无余。那刻他在想什么,那天他经历了什么?恐怕谁也不知道也无从考证了。但沉闷压抑的气氛,伴随大块的蓝色背景,至今缠绕在画布上,影响着所有观看这幅画的人的情感。

毕加索不仅通过自画像去释放自己的忧郁情绪,还将目光转向了当时接触到的底层人民,希望以此缓解他们的痛苦。天才的敏感再一次发挥作用。毕加索用画笔准确地记录下了他们的颓废,还有那无情生活碾压于身体上的印迹,绘画成了情感宣泄的传声筒,抒发着边缘人物的苦楚与顽强。

创作于蓝色时期尾声的《赛乐丝汀娜》,模特是巴塞罗那一家妓院的经营者卡尔洛塔·瓦勒迪维娅。卡尔洛塔没有平视前方,而是望向画面的另一侧。左眼蒙着一层白斑,蓝色调背景的衬托下左眼的病态显得愈加突兀。

一个饱经风霜的女人,脆弱却坚韧。同为忧伤的蓝色背景,《赛乐丝汀娜》却比毕加索的自画像增添了一分明亮,那是生活给这些底层人民重重打击后,人们不愿服输所做的柔性的抗争。毕加索渐渐明白,蓝色不仅象征心的孤独,还预示着总有一天会出现的希望,以及洗尽铅华的平静。所以他才会在这里将蓝色画出了柔和的质感吧。

到了粉色时期,毕加索逐渐摆脱生活的阴霾,画布开始呈现出柔和的气质。毕加索的调色盘从冷色调扩充到温暖的珍珠灰、粉色、红色和赭色等,作品也从阴沉颓废的风格慢慢变得具有浪漫气息。

毕加索最著名的丑角形象则创作于他的“粉色时期”。这个作为艺术家内心写照的“阿尔列金”,也曾多次出现在毕加索后来的立体主义和新古典主义时期。

我最喜欢的是由几个方形和楔形组成的炭笔画《丑角阿尔列金的头像》。两条交叉线组成的小胡子像钟表的指针一样从丑角口中伸出,与矩形的脸相并置。初看阿尔烈金,他可爱、滑稽得令人发笑。但看久了却觉得笑里含着苦。当小丑的脸被压缩成长方形,胡子被扭曲成僵硬的时针,他就被彻底封印在画里,接受人们的嘲笑。想到这里,我笑不出来了。

立体主义时期:天才的返璞归真

谈一个有意思的细节。在展览展出毕加索创作晚期的综合立体主义单元,他在作品中大量运用类似儿童拼贴画的手法,将生活中随处可见的物品剪贴拼凑成扭曲变形的抽象画。看似与自己学画入门时立志不像儿童画画那样的创作态度相矛盾,但实际上却是艺术家在不断地颠覆与探索自我的过程中,实现了天才潜质的无限延伸与放大。

观众从毕加索不同时期的作品里,渐渐追溯出一条天才的诞生之路,越往后看,就越能发现天才毕加索的天真质朴和那颗充满童趣的心,作品也更加打动人。

毕加索自称,“从根本上看,我也许是一个没有风格的画家。我变化与移动得太快。你看到的是此刻的我,而这个我已经改变了,去到了别的地方。我从不停留在一个地方,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风格。”

毕加索不愿做那种被单一风格囿住的庸俗艺术家,于是,他创作出一种风格,便将其推倒重来,转身又创造出新的艺术风格,从而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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