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pcpaper.cnwomen.com.cn/Img/2017/8/20170803cc1e2b7a59c2498c9cc87c56383e7f60.jpg
编者按 “虚龄”时代是Twins一首歌的歌名。小时候我们总是说虚岁,虚长一岁,因为我们想快点长大;如今,我们步入“虚龄时代”
http://phpaper.cnwomen.com.cn/content/2017-08/03/040970.html

等待处理…

从容拥抱,“虚龄时代”

2017/8/3

编者按

“虚龄”时代是Twins一首歌的歌名。小时候我们总是说虚岁,虚长一岁,因为我们想快点长大;如今,我们步入“虚龄时代”,这个虚龄,在我看来是模糊年龄的生活艺术。

的确,身处信息时代,每天都离不开网络世界、电子产品,年龄已经成为了一个虚假的数字,从这个角度说,我们已经到达“虚龄时代”。

年轻的时候,你觉得青春又长又苦。等活到中年之后才发现,整个前半生——读书、就业、升职、成家、生子,总归不是这样苦,就是那样苦。所以那么多人都嚷嚷着要35岁经济自由,40岁正式退休,急吼吼想要迈入随心所欲、与世无争的后半生。

毕竟这世间还有许多女子,她们不疾不徐地过着自己的人生,就算是上半场走进了努力奋斗模式,活明白了的她们,依然还有在后半生可以从容布局,拥有改天换日的机会。

亲爱的,别慌,也许你的前半生,只是在暖场;后半生,同样可以很精彩。在青春长驻、童心常在的人心中,年龄从来都不是个问题。

迎接我们的“虚龄时代”

有时年龄真的是我们自己安在心里的枷锁,年轻时候,时间像黄金,过得慢,欢喜与忧愁都沉甸甸的;中年以后,时间像杂草,抓一把就是十年二十年,欢喜与忧愁变得如过眼浮云。其实,青春无限期,只要心境依然,青春自然得以保存,年龄这数字自会沦为虚幻。

■ 胡杨

最近根据亦舒小说改编的电续剧《我的前半生》很火,一时间以“前半生、后半生”为标题的鸡汤文随处可见。

按照如此的分段,我已然到了“后半生”阶段。如果用一个关键词总结我的前半生,那就是奋斗;而我后半生的关键词,就是尽兴。

前半生“奋斗”,后半生“尽兴”

记得如今已93岁高龄的黄永玉老先生曾说:“我的余生,就要完成两个字,尽兴。我和年轻人毫无违和感,因为年龄设置在我这里,只有很少数的时候,启动。”

素有画坛“鬼才”之号的黄永玉常常自称是“90后”。每天上午写作,下午画画,一餐两碗饭,烟斗不离口,没有老花眼,说话口齿清楚,周末还会看《非诚勿扰》。

我也爱看《非诚勿扰》,而年龄这个数字,基本在每年看体检表时才“启动”。

最近读龙应台的《你心里的你,几岁?》颇多感触,常常感觉她就像乱世潮水中一艘稳稳的船,让我们充满了方向感。

文章中龙应台写了三件事:一是自己年满65岁,出门可以买半票了。想想我们小时候,不足1米2,火车票也是半价的;时至65岁,你又再度可买半价车票了。

二是写到她的母亲美君——“你70岁那年,一口气做了3件让我们觉得不可思议而大大‘嘲笑’的事情:一、隆鼻;二、文眉;三、文眼线。”

哈哈,读到这里我嫣然一笑,第一想法是——等我70岁了,也去做个提拉美容手术。至少现在的我还认为,美容手术会破坏我自带的好“风水”。

龙应台写母亲的那段,也让我联想到自己的母亲,原来我们都有一个不服老的妈妈。

其三,龙应台写到——我的“心里的我”有两个:5岁的自己和39岁的自己。

而按照如此格式,我开始写这篇“虚龄时代”。

43岁的母亲,永恒的记忆

母亲在我眼里一直是43岁,因为那一年她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退休,也就是1986年我们全家从新疆迁回河南漯河老家。母亲是提前退休的,那年她43岁,干净利落地做起了家庭主妇。多少年过去了,母亲非但没有日渐衰老,反而越来越精神了。

7月流火,母亲告诉我社区安排了老年人体检,医生都夸赞他们老两口身体太棒,母亲除了有点脂肪肝,居然全部指标合格。

今年端午节回家,我着实被老两口的“吃醋风波”逗乐了。

父母都有早锻炼的习惯,凌晨5点就起床运动去了。我大概睡到6点多,去河堤跑步,然后到河边找他们。

那天去找他们会合的时候,只见老爸一个人在活动腿脚。我说老妈呢?他一脸严肃地说:“跟老徐头走了!”看样子老爸挺生气的。

跑完步回家,老妈已经做好了早饭。问缘由,原来老爸平时走路很快,老妈跟不上,于是就各走各的。结果呢,早锻炼的时候老妈就遇上了老徐头,都住在前后院,平时锻炼就搭伴了。

这天早晨,老妈老爸一起出门,老爸在前,走着走着就不见了老妈,后来看到她跟老徐头一起去学校操场了。

按说快到80岁的高龄,几乎都是跟轮椅打交道了,可是老妈依然美丽漂亮,身手矫健,我常常觉得奇迹在她身上发生了,笑脸老是粉扑扑的,身体比年轻时还要好。老爸更是身体棒棒哒,而最重要的是,还在吃醋。

由此可见,有时年龄真的是我们自己安在心里的枷锁。

40岁的我,拥抱小时候的自己

龙应台心里的自己一个是5岁时,一个是39岁时。

回望过去,的确有一个小女孩站在来时之路上。那是一个阴冷的冬天,她穿着母亲亲手做的紫红色棉袄,走在阴冷的旷野上。

很多人都记得小时候的事情,而我只记得那个剪影。大约是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元旦学校汇演,不过是一个合唱节目,合唱队里没有我。

演出结束后,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很孤单,天空阴郁,我的心沉重无比。这样的场景常常让我想起齐秦的《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

所以看简媜的《我为你洒下月光》,看到这句心时有戚戚焉:“年轻时候,时间像黄金,过得慢,欢喜与忧愁都沉甸甸的。中年以后,时间像杂草,抓一把就是十年二十年,欢喜与忧愁变得如过眼浮云。”

台湾著名漫画家朱德庸的成长经历告诉我们,也许我们这一生就是为了拥抱那个小时候的自己。

的确,我是人生到了40岁才拥抱了7岁的自己,而45岁之后,我可以全然放下那个小女孩,轻松前行了。如今,我身轻如燕。

就像Twins组合演唱的《虚龄时代》歌词里唱的:“如何重回少女,连眉头那风沙都将满廿岁,然而年龄太虚,不肯衰老的将不老下去……为十八岁解冻,曾新鲜的理想今天拆箱,为十八岁解冻……”

青春无限期,只要心境依然,青春自然得以保存,年龄这数字自会沦为虚幻。

你心里的你,几岁?

那天那个刚满65岁的我,穿着七分长的卡其裤,踩着白色球鞋,背着背包,戴一顶蓝色细条纹棒球帽,帽檐压着黑色的太阳眼镜,心虚地接过此生第一张老人半票。其实,我的“心里的我”有两个:一个5岁,一个39岁。不管人家看见什么外表,你心里的那个你,自我真实的感觉是几岁?

■ 龙应台

2月去潮州看你之后回台北的那一天,刚好是我生日。那朝气蓬勃的助理特别在电话里大声交代,“记得到窗口买半票喔”。

到了高铁站,找到平常从未注意过的窗口,上面写的是“孕妇、年长、无障碍专用”,刚好有3个人在排队——我当场笑出声来,简直就是一部搞笑舞台剧或是交通部的广告。你看,这3个排队的人,第一位是个肚子往前挺、身体往后仰,几乎撑不住自己体重的巨无霸幸福孕妇,第二位是个拄着拐杖、驼着背的老爷爷,第三位突然矮下去,是一个坐在轮椅里的人,我排第四个,刚好俯瞰他的白色运动帽,帽檐写着某某王爷庙赠。

65岁,我可以买半票了

扎着马尾的大眼睛售票员高举着我的身份证端详,笑了,说,“这么巧,今天第一次喔?”其实是“今生第一次”,我好像一个骗子魔术师,当场被拆穿,心虚地接过此生第一张老人半票,几乎有冲动想跟她说,“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进闸口、上电扶梯、走向车厢的一路上,我的思绪紊乱。

那天那个刚满65岁的我,穿着七分长的卡其裤,踩着白色球鞋,背着背包,戴一顶蓝色细条纹棒球帽,帽檐压着黑色的太阳眼镜。你从前面会完全认不出我,若是从后面喊,我可能不会回头,因为听不见,耳朵里塞着无线运动耳机;凡走路时我大致快走,快走时耳机里听的多半是128BPM节拍数的电子音乐。这样的我,接受老人的半票优惠,取之于社会,不该惭愧吗?

可是65岁却是一个人生的大门槛,文明社会用各种方法来簇拥这个大门槛的地标意义——统计人口学的关键数字、届龄退休的分水岭、保险费估算的指标、半票与免费的优惠起点等等,大张旗鼓地把你恭送到这个孤挺的山头。你站在山头,往回看是零岁到64岁的波涛汹涌,滚滚红尘;往前看,似乎是大道朝天、豁然开朗,却又觉得它光影明灭、幽微不定,若是极目凝视那长日深处,更仿佛看见无尽的暮霭苍茫。

母亲的旧时光,定格在清澈如水的18岁

那天晚上,跟一个“女朋友”吃饭。身为著名大律师的她,刚满70岁。我问她,“不管人家看见什么外表,你心里的那个你,自我真实的感觉是几岁?”

她安静下来,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说,“我心里的我,45岁。”

她用律师的精准分析把自己的心理状态抽丝剥茧了一阵子,然后反问,“你心里的你几岁?”

我突然想到你,美君。我觉得我知道“你心里的你”几岁。

你70岁那年,一口气做了3件让我们觉得不可思议而大大“嘲笑”的事情:一、隆鼻;二、文眉;三、文眼线。

行文到此,手指突然停在键盘半空中,我发怔——美君,会不会你那年其实也隆了其他部分,只是不告诉“可恶”的我们?

那是20多年前的台湾,头发染成黄色都会被路人侧目的时代,你会自己跑去做这3件事,我至今惊异不已。70岁的你,头发已经半白,但是身体里面藏着的显然仍是一个浪漫慕情的女人。70岁的女人心里深深隐藏着的自己,还是那耽溺于美的35岁吧?

也记得你75岁那一年,我带你回家乡杭州。在“浓得化不开”的乡音氛围里,你像午夜白昙花一样打开了。我从没见过你——一辈子端庄矜持的你——那么豪放地饮酒欢笑,也没见过你那么放纵地流露感情;你和一个好看的中年杭州男子说家乡话,他尊敬地看着你,而你回报的是一种纯情的、天真的、女性神魂的浓郁散发。我拿着酒杯坐在一旁,不说话,心中震撼:乡音有怎样一种颠倒乾坤的勾魂魔力啊,勾到你心深处一根以为早已断裂萎缩的弦,使得你一时之间忘记了你的杭州青春时期,和今日的此时此刻,这中间已经物换星移、春秋几度。

那个回乡的夜晚,表面上75岁,心里的你,其实牢牢定格在清澈如水的18岁。

我“心里的我”一个5岁,一个39岁

我吗?回答大律师女朋友,我的“心里的我”有两个:一个5岁,一个39岁。

旅行时,儿子们常常得等我到路边去看一只大眼睛的乳牛、一只歪嘴的胖鹅,一朵颜色稀罕的罂粟花,看饱了再继续走。他们哥儿俩往往忍耐地站在旁边,双手相抱,彼此对望,安德烈假装深呼吸,说,“好像带一个5岁的小孩出门。好烦!”

在剑桥,看见据说是牛顿目睹苹果掉下的那株树,我站住,手指着树,跟飞力普正要说,“你看,那棵树……”17岁的飞力普气急败坏,“你可不可以不要用手指着它,你像一个5岁的、什么都是第一次发现的小孩,跟你出门实在太尴尬了!”

从他们的反应我逐渐认知到,跟不熟悉的大人朋友在一起时,我必须让心里那个5岁的人藏好。

我心里还藏着一个39岁的人,清晨五点跟着128BPM的音乐劲走时,看见一零一大楼方向第一道射进台北城的阳光,会突然想到北极暖化,冰山溶解,封冻的冰原阻绝突然变成巨舰艨艟的浩瀚航道,怦然心动,想去北极大海航行。

跟安德烈到缅甸蒲甘旅行,万座佛寺佛塔散布在万亩的荒野沙漠里,当地人建议我们租车,我说不不不,骑机车比较能深入穷村,探索废寺。

我们一人骑一辆机车,在沙尘满天的土路上颠簸,突然窜出几百只绵羊过路,安德烈刹车差点摔倒,他回头大吼:“你还好吧?”我笑着吼回去:“妈的好得很。”

夜里,和安德烈坐在小木屋里。热带的暴雨打在铁皮屋顶,每一滴雨都像落地的轰雷爆炸,发出千军厮杀、万马奔腾的声音,他却一直安静地在看一本关于19世纪的书,这会儿突然抬头说,“要跟你到缅甸或者秘鲁这种需要体力的国家旅行,就一定得是现在。再过一两年,大概就只能陪你去美国、加拿大、欧洲这类地方了……”

夜雨狂歌如梦,我明白他的意思。

92岁的你,如果能够回答我,请问,你心里最深最深的那个你,几岁?

本刊网友小调查:你心里的自己,几岁?

■ 木易

永远的微笑: 我心里的自己好像是30岁,虽然现在51岁了,仍然向往浪漫的爱情。

花香:无论我多大,我向往自己一直是28岁,一个不大也不小的年龄。不大是因为我想一直有一颗纯真质朴的心,不小是因为我想有一颗看透世间百态、看淡人情冷暖的心。无论我多大,一直做个莫忘初心、莫改本性的人。

Yvon:年少时,听彼时50多岁的谭咏麟说:“我永远25岁。”心里颇不解:为什么是25岁呢?更成熟些不好吗?如今,自己也过了不惑之年,心里的自己却还是27岁的样子。许是,这个年纪的自己对未来还充满着期望和热盼,觉得通过自身的努力,一定会达成心里的目标。时光啊,湮没了曲曲折折的往昔,留下了美好。

乐乐:突然,这样悲伤,我忘记了我心里应该还有一个我自己。

冰山上的来客:我心里的年龄是7岁,童趣还在;我心中认定的年龄是永远35岁,成熟且不失美丽;我实际的年龄是48岁,一个身份证上的证明。

稻草人:如此生动,让我不禁想着我心里的我是有几岁,不管几岁,活着真好。

爱朵朵:我心里的年龄是30岁。那年,女儿刚刚出生,我的生命跟着她重新来过。

飒飒东风细雨来:我心里的我,最美的时候是自我觉醒的时候,所有的一切是新生!

如影随行:女儿今年7岁,她前一阵说,希望到我7岁的那个时候去看看我。这个愿望太美好了,我相信如果是真的,这两个如此相似的小女孩一定能成为最好的朋友。

千一妈妈:我心里的自己是30岁吧。那时候没有网络,没有手机,有的是时间、耐心、爱心。我带着牙牙学语的女儿看月亮数星星,闻花香听鸟语,看蚂蚁搬家,等知了脱壳……

芙蓉:我心里的自己,就是现在的岁数。经历了许多,收获了许多,不再执念,认真生活。有温暖的家庭,有懂事的孩子,挺好的。

享尔:当我们盘算年龄时,说明我们离自己已走得太远太远!

任红艳:默默等待40岁的到来,冥冥中好像知道那是个令我完整而充满魅力的年龄。

雪天:我还是15岁骑车上学的那个少年,迎着朝阳吹着风。

盘子:53岁时我心里的我,还一直留在21岁的美好青葱岁月里。

莫名:我寻迹心中的自己,仿佛已经枯萎,大概是因为精神上的营养不良。

朱小邪:2008年11月3日前,父亲还没有离开我的任何一个时间,都好。那一年,我27岁。

玉莹:如果没有人可以提醒我年龄的问题,我常常忘记自己的年龄,我也有两个心里的自己:16岁、24岁。穿上运动鞋,我还是豆蔻年华样的朝气蓬勃;踩上高跟鞋,我就做优雅大方的成熟淑女。

如意珍珠:澄明的心灵,青春依旧。

上篇:没有了
下篇:没有了
分享到

© 2019 中国妇女报
ICP备:京ICP备05037313号

↑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