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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提示 “新儒家”不过是在新形势下冠以“新”面孔来贩卖男尊女卑、男外女内的儒家传统思想,但愿这股沉渣今后再也不要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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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开复古传统的“新儒家”面纱

2016/12/27

阅读提示

“新儒家”不过是在新形势下冠以“新”面孔来贩卖男尊女卑、男外女内的儒家传统思想,但愿这股沉渣今后再也不要泛起。

■ 罗萍

今年,是所谓内地“新儒家”特别活跃的一年,在教化女性上他们也特别卖力。其代表作即是蒋庆授权澎湃新闻编辑并独家发布的《只有儒家才能安顿现代女性》,该文在社会上引起了激烈争论,《中国妇女报》也刊发了系列文章予以剖析。笔者以为,新儒家不过是在新形势下冠以“新”面孔来贩卖男尊女卑、男外女内的儒家传统思想, 让我们撕开“新”的伪装,看看新儒家是如何“公正合理安顿现代女性”?如何给知识女性角色定位?但愿这股沉渣今后再也不要泛起。

“新儒家”如何“公正合理安顿”现代女性

新儒家为儒家传统思想穿上了这样一层“理论”外衣,即儒家是从具体的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上来看人,把夫妻看作是社会关系中具体而特殊的存在,因而夫妻具有各自不同的权利与责任。所以,在家庭生活、社会生活、政治生活中,男和女、夫和妻的作用、成就感、归属感都是不一样的。新儒家呼唤现代女性安于家庭,从外部世界退回来,这就是蒋先生给“现代女性”的“公正合理安顿”,即安顿在家庭。

蒋先生以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作为一个重要利器分出男人与女人不同,权利与责任的不同,作用、成就感、归属感不同。可是这个“利器”太脆弱,太天真幼稚,不堪一击。众所周知,自然属性即生理性别,是先天的,不可改变的;社会属性是后天的,是可以改变的,而且是可以人为规定的。新儒家以先天的不可变的生理属性混淆社会属性,将社会属性也说成是不可改变的,然后将两种属性混为一团,这是用自然属性,即生理性别不同,去绑架人的社会属性,然后理直气壮地安顿现代女性于自然性别。先天的自然属性与后天的社会属性是人类的两大属性,是无法混淆的两大领域。

现代社会法律规定了“人”的权利与义务,没有因为人的自然属性,即男女两性生理差别而规定不同性别的人有不同的权利与义务(除特殊的生育权利外)。幼稚可笑的蒋庆先生还将自然属性当成一个法宝挥来舞出,好像因为是女人,就不该跟男人一样有相同的权利与义务。都已经是21世纪了,蒋先生想剥夺女人权利真是白日做梦。不只是女人们不答应,文明社会也不会答应。

“新儒家”如何给知识女性角色定位

蒋先生还说:女性只有在“妇道”与“妇礼”中获得属于自己的生命意义与存在价值。言下之意,那些“妇道”“妇礼”差的女性,或者那些无法尽“妇道 ”“妇礼”的未婚女性,其生命意义与存在价值则全无。

那么,新儒家送给现代女性的一份大礼:妇道、妇礼究竟是一些什么东西呢?那就是压迫中国妇女几千年的三纲五常、三从四德。蒋先生提出“做好女儿、好母亲、好妻子,才是中国女性成就感与归属感的根本所在”。如果三个方面都做到了,就可以问心无愧地安身立命了,即能获得他所说的女性的成就感与归属感了。蒋先生安顿现代女性的法宝就是儒家妇道、妇礼。

蒋先生规定家庭是女性的成就感、归属感、价值感之所在,男人则不这样。男人不必做好儿子、好父亲、好丈夫。但男人是一家之主,决定家庭一切大事,在家中男人不必身体力行,事必躬亲。男人因性别就是天生的主宰者,女人因性别只能是听从者。这就是传统儒家的男主女从、男尊女卑性别格局。这就是所谓的新儒家?新在何处?我们只能看出这是换汤不换药,是新瓶装老酒!

蒋先生把现代中国女性仍然视为封建时代被封闭在深闺大院中的小脚女人,高高兴兴地听从蒋先生的说教,把人权、法律拱手让出,或置于脑后,去“问心无愧地安身立命”,去欣赏蒋先生规划的“女性的成就感与归属感”。至于参加社会的公共生活,做一个成功的职业女性,不是必然要求,更不是女性生命意义的最基本的价值依托,自然也不是女性成就感与归属感的根本所在。这就是蒋先生给现代女性的角色定位,这就是蒋先生送给现代女性的一份大礼——女性要找到自己生命意义的最基本的价值依托:家庭。笔者认为,现代女性要家庭,更要事业,要争取“事业—家庭”双完美,要扮演好“事业—家庭”双重角色。想把现代女性重新拉回家庭,那只是痴人说梦。

“新儒家”教化现代女性的“宏伟蓝图”

新儒家要实现复古传统儒家思想,首先要教化中国女性,让她们心悦诚服地认同并践行新儒家制定的现代女性角色定位。这就有一个艰巨的教化现代女性的过程。

新儒家如何教化现代女性,让她们既保持传统的美德,又能适应现代的社会生活?这是当前新儒家最关注最焦虑的事情。蒋先生认为,在女孩小时候,她的母亲、奶奶就会教她怎样做一个好女孩,这种教化都是通过日常生活来起作用的。但蒋先生感叹,现在家庭教化的消失,而学校教育教的又都是西方的价值观或女性观,即教女孩如何独立自由地成长。由此他痛心疾首,只能感慨:儒家思想在中国也失去了发展的土壤与根基。

针对这种情况,蒋先生提出,家庭就要在女孩小的时候对她进行儒家文化的蒙学教育。当然,同时还需要家庭外的儒教团体从事这方面的教化工作,如开班、开讲座等等。他埋怨现在儒家的力量资源太少,不像天主教有女性信徒组成的妇女会,专门从事天主教家庭中女性的教化工作。他认为新儒家要通过女性典范的教育、女性人格的塑造,以及儒家一系列有关女性成长的资源来从事女性的教化。这是一个巨大的系统工程。

蒋先生对中国的教育现状也是很不满意的,他甚至设想:假如在中国,教育部长是信奉儒家价值的人,中小学校长也是信奉儒家价值的人,中国的教育就会改观了,像《女儿经》《列女传》一类的女性教化书籍,就派得上用场了。用它们作为教化女性的教材,培养的都是“中国伟大的女性”。

蒋先生梦想着这一天的到来,但那也只是梦想,我们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他:这一天永远都不可能出现。

(作者为武汉大学社会学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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