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刁雪萍 文/摄
放假头两天在家闲着发呆,做饭吃饭看书睡觉,猜想城里的人都跑得差不多了,带着一片空白的思绪,走双碑大桥,上渝蓉,拐上新通三环永铜路,再上成渝高速,一路欢畅,甚至在永铜段高速上有一种“独孤求败”的感觉,为自己能在大假期间享受如此的畅通无阻而窃喜。
想到荣昌农村有一远亲,打通了电话,双方惊喜,于是毅然在荣昌下道。
荣昌乡村是浅丘地带,有濑溪河环绕,渔产稻谷丰富,是富饶美丽的地方。近年来年轻人都打工去了,老人留守,所以显得尤其清静。
表哥、表嫂守着20世纪80年代修建的吕家老屋生活,孩子们都在广州打工。表嫂是位能干持家的女主人,养鸡养鸭养猪,粮满三仓。听他们谈起上世纪60、70年代贫苦的日子,为今天的生活而心满意足。我笑着说像他们这样勤俭持家,一定日子越过越好。
吃了柴灶烧的午饭,在地里摘了些新鲜蔬菜准备返城,结果又联系上广顺的表弟,说长假回家了,让我们到他那儿看看。计划好象没变化快。
表弟是一个聪明能干的农村小伙,长年在外打工,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回乡修建的楼房外观非常朴素,但内装功能现代化让人耳目一新。客厅下面是一个长年有流动水的鱼池,现代监控可通过手机远在外地监测小院的动静,还有太阳能,科学的污水处理及灌溉,中央空调,全是他一手打造的,让人惊讶。
表弟让我在乡下住一天,说小河涨水了,他已放上渔网,第二天清早准备收网呢。充满好奇的我居然爽快地留下了。
夜,万籁俱寂,美美一觉,已是晨曦。走有乡间的小路上,渠水欢畅,小溪潺潺,清凌凌的白菜沾满露珠,还没有开始裹衣,看长势一定不错……心儿被清新的空气滋润着,口里不由得哼起了田园小曲。
表弟顺手捌了个竹杆,趟着溪水过到河对岸,头天拦下的网,沉在水里,如不是看着他解绳,是看不出布有机关的呢。忍不住搭个帮手,一手一手地拉网,小鱼、小虾还真不少,冷不丁发现有一个小乌棒和几个黄腊丁,中午有两盘土菜了。
乡村的恬静,如此安好,岁月不催。
荣昌安陶久负盛名。我的老父亲是解放前江津窑专毕业,家中妹夫很热衷陶艺,耳熏目染,也略知一二。
荣昌安陶起源于清乾隆时,从当时的粗陶发展到现在,已形成“中国四大名陶”的品牌效应,与江苏宜兴紫砂陶、云南建水陶、广西坭兴陶齐名。荣昌安富也是“中国三大陶都”之一。当我从安陶博物馆出来,再闲逛当地的陶市,发现无论从品种、质量还是工艺上都与以往的名声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当地人说:陶卖不出价,工厂发不起工资,县里虽有扶持,但依旧门客稀少……
从小对麻的认识是外婆纳鞋底的线。从地里拔回苎麻,撕下茎杆上的筋丝,很有韧性,晾干后撮成麻线,非常结实耐磨。在四川的民间苎麻是很普通的日用品,而在荣昌的盘龙镇,因大量种植苎麻,又有夏布的生产基地,这个民间制作也就幸运完整地保存至今了。
在微信中发了几张夏布的照片,引来家人的热议。姐姐说做衣服,妹妹说做画,表叔娘说穿着凉快,但不好看。
妈妈说她从小就跟着祖母手工织布,在20世纪麻织品不值钱,基本就是用来做蚊帐的,做衣服不柔顺,不贴身。民间还有“穿麻衣是疯子”的说法,我猜想喻在“披麻带孝”不吉利吧,因此在那时乡村少有用麻布制衣。
但现在的夏布经过改进,与棉混纺,质量和感观都得到很大改进,并出口韩日。
在荣昌待了两天,感受到亲戚们的热情,淳朴的乡村风光。荣昌凉粉、小罗囟鹅、早餐羊杂汤干白饭,也是美味绝伦。
家乡的味道需要我们慢慢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