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国妇女报记者 党柏峰
□ 王少伦
当人们还沉浸在睡梦当中，总有一些人为了生计，打破清晨的寂静。
“让一让！”“老王，今天都有啥菜，价格咋样？”每天凌晨5点，陕西乾县三眼桥的大市场早已是车来车往，人声鼎沸。到处都是运菜的卡车，卸车、分装、转运……郭峰、吴亚妮夫妇和往常一样，骑着那辆破旧的三轮车，满头大汗地赶到三眼桥大市场，想要批发一些新鲜的蔬菜，赶在人们上班前出摊。白菜、韭菜、黄瓜、西红柿……新鲜的时令蔬菜还挂着晨露，郭峰不厌其烦地“挑挑拣拣”，小心翼翼把批发好的蔬菜，摆放到自己的菜摊。天空开始泛白的时候，街道上人逐渐多了起来，他们一家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现年47岁的郭峰，是乾县城关街办宋家巷人。他高中毕业后，开始卖菜，现已28个年头了。对于他来说，生活的担子并不轻，要赡养自己的父母，又要供正在上大学的两个儿女。
郭峰夫妇人实诚，卖菜从不短斤少两，有人来买东西，他总是很热情地招呼客人，“你好，想要称点啥？”同是买菜，大家都愿意在他这里买，一上午，摊子前的人总是络绎不绝，很多都是老客户、回头客。有时一些老主顾干脆打电话报菜名，或者只给一张写着品种和数量的小纸条儿，价格也不问，任由郭峰装菜，等妻子吴亚妮装好蔬菜，郭峰有时或帮忙提菜到顾客的车，或干脆给送过去……
“卖菜辛苦，起早贪黑，冬冷夏热，挣的分分厘厘。”郭峰头也不抬地继续忙碌着。一位和他很熟悉的老顾客告诉中国妇女报记者，“两口子尽管挣钱不易，却坚持每年过春节、端午、中秋节时，一定要向县敬老院免费送去三四百斤、成箱成袋的蔬菜。”
那是四年前夏天，郭峰劝说妻子力所能及帮助一些孤寡老人。当得知乾县有个敬老院，里面住着50多位孤寡老人时，他俩就悄悄去“考察”。“第一次去，多少要带些见面礼。”夫妻俩一合计，就为敬老院住的所有老人每人送了一双凉鞋和一顶遮阳帽。
想着老人们能够过一个幸福的晚年，郭峰夫妇的“送菜事业”也就这样持续了下来，风雨无阻。每次送菜，郭峰夫妇总是精挑细选，装上时令的、易消化的蔬菜，提早收拾菜摊，骑着那辆破旧的电动三轮车，赶往10多公里以外的县敬老院。到县敬老院后，夫妇俩麻利地卸下蔬菜，就去陪老人们聊天，整理床铺，打扫卫生。每当敬老院里的老人们看见郭峰夫妇，就满心欢喜，总对他俩说：“你俩人真好！”
郭峰的父母已经70多岁了，每天中午，吴亚妮还要抽空回家为老人做饭。大女儿今年在西安某重点大学读研究生，儿子也即将从山西某大学毕业。“孩子们和家人都很支持我俩做这件事情。”如果儿女放假回家，他们就全家一起去敬老院看望老人。
2015年，县敬老院的蔬菜供应改为统一配送，郭峰开始改为端午送粽子、中秋送月饼，春节送水果，有时遇到敬老院的老人过寿，还会送蛋糕。四年来，他们共为敬老院送水果、蔬菜60多筐（箱），价值1.3万余元。
“你又不是有钱人，这样做每年至少要折几千块钱，你图啥？”对于大家的疑惑，郭峰总是说，“我也没做出啥大事，就尽我所能为老人拉点菜，买点东西，表达我的一点心意，我啥也不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