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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艺 “听松”是中国古人的一大雅兴。一提到白皮松,就容易和秋天联系起来。从春天开始,白皮松簇簇松针的中心,站着一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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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皮松:穿了“迷彩服”的哨兵

2015/12/13

□ 纪艺

“听松”是中国古人的一大雅兴。一提到白皮松,就容易和秋天联系起来。从春天开始,白皮松簇簇松针的中心,站着一根根玉米棒似的小东西,那是它的雄球花。

只要算准雄球花成熟的时间,找到一棵白皮松,站在离它10米远的地方等着,就能有幸看到奇景:一阵春风吹过,白皮松虎躯一震,无数黄色的花粉被震出来。由于惯性,花粉们虽然游离,但依然保持着树的轮廓。白皮松瞬间多了一个半透明的黄色“重影”,好像灵魂出窍。 但这灵魂只能存活零点几秒,就会被吹散成丝缕,随风远去。

此景虽然动人,但并不新鲜。松树的花粉都多,它们靠风传粉,花粉不多哪行。

夏天,白皮松能给人带来心理上的清凉。因为白皮松的幼树,树形规矩,端端正正。从半人高就开始长树枝,而且树冠小。成大树后,树下站人倒是没问题了,可它的松针又天生稀疏,挡不住太阳。所以,北京北海公园有两棵相距不远的古树,一棵是枝叶浓密的油松,被乾隆封为“遮荫侯”。另一棵是白皮松,被封为“白袍将军”。将军自然比不上侯,不能遮阴,只能站岗。

然而这“白袍”也是它的优点所在。白皮松最大的观赏点就是树皮,它有不断斑驳脱皮的特性,幼年时就像穿了一件迷彩服,老皮粉色,新皮白色,不老不新皮绿色,色调非常清爽。长大后,树皮统一变成白色,看上去又干净又凉快。这就给人“心理上的清凉”。

凉爽归凉爽,白皮松最好的季节依然是秋天。

北方11月左右,天开始真正凉了,此时去山里,找百年树龄的白皮松树下安坐,强劲的秋风来袭,这时若头顶上方的湛蓝的天空,你就仿佛听到遥远的海浪声绵延不绝。

你恍若来到了海边,不禁抬头寻找,原来是白皮松的松针,在风中互相碰撞发出的声音。即使旁边有杂树叶片作响,白皮松的声音也不会被混淆,因为针叶和阔叶的声音完全不同。这声音有个专门的名词:松涛。

各种松树在各个季节都可发出松涛,但春天风太软,夏天有蝉鸣干扰,冬天风太硬,只有秋天,风速适宜,空山幽静,才能享受这来自白皮松的“天籁”。

最容易听到的,就是油松和白皮松的松涛了,而白皮松的更好听。

首先,油松树形张牙舞爪,风吹过,群魔乱舞,松涛声令人心生畏惧。而白皮松如玉人独立,枝桠不多,风来时岿然不动,松涛从树梢传来,沁人心田。

其次,老油松松针密集,老白皮松松针零散,所以油松的松涛听起来像浑浊的海水,白皮松则很清澈,像清澈见底的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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